河南郑州“22岁女生晚归被妈妈要求吹测酒仪”的一幕引发群嘲。事情的梗概是:女生外出吃完饭晚归,一进门就被母亲拦下,用手持测酒仪检测看是否喝酒了,直到检测结果达标后才放心。当事女生称:母亲家教严,不敢晚归,结婚后才能喝酒。
平心而论,如果当事女生未满18岁,她强调母亲如此行事是家教严还能说得过去,可她现在已经22岁了,不仅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成年人,就是打算立马结婚,年龄也是完全没问题的。之所以这样讲,并不是完全否认当事女生母亲对女儿“朴素的爱”,而是我们需要直面“朴素的爱”背后隐藏着的糟粕认知。
毫不避讳地说,即便当事女生所称的“母亲家教严,不敢晚归,结婚后才能喝酒”是指向安全的考量,但是隐隐约约我们还是能感受到,当事女生母亲可能更多出于对女儿“失身”的担忧。只是这种担忧并不一定是指向恶性侵犯的,而是担忧女儿在婚前发生性行为(被动的、主动的)。
在一定程度上,有类似想法的父母应该不少。可吊诡的是,所谓的家教严往往却只针对女生们,而对于男生们来讲,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如此掰扯,就在于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直面,为何直到现在还有人把“女性守身如玉”上升到“家教严”的层面进行看待。
普遍来讲,人们不鼓励婚前性行为,主要是基于两个层面的考虑:其一、还没有成年的情况下,一旦发生意外怀孕的事情,无论是女方,还是男方都将无法承受既定的结果,甚至不能很好地解决问题;其二、直到现在,依然有人鼓吹“贞节是最好的嫁妆”。
就“其一”而言,这属于优选人生的保顺安操作。但是对于22岁的女生来讲,如果还这样去要求,显然是有些过头了。至于“其二”来讲,以现阶段的性和性别认知衡量,显然更像是一块“裹脚布”。因为只有在肯定“男尊女卑”的观念里,才会专门为女性设立独有的家教。但现实的情况是,如果观念上都不能突破“男尊女卑”的设定,那么要想普遍实践两性平权,显然只能停留在“打拳阶段”。
要知道,在“母亲家教严,不敢晚归,结婚后才能喝酒”的认知里,本质上,就是对女性进行规训,让女性觉得只有服从家教严才可能对得起未来的丈夫,站在父母的立场上就是家风好。反正规训的目的并不在于女性自己会怎样,而是在于她的丈夫会怎样,她的父母会怎样。
一言以蔽之,所谓家教严不过是一种对女性结构性的规训。可梁启超已经说得很明确:“女性开放则社会开放,女性自由则社会自由,女性强于欧洲则国强于欧洲,女性盛于世界则国胜于世界。”在某种意义上,梁启超虽然更强调观念价值的趋势,但是结合时代的进程细品,我们会发现其中的道理是经得起的考验的。
所以说回“22岁女生晚归被妈妈要求吹测酒仪”的事情,如果当事女生直到现在还认为家教严是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那么将意味着她大概率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宝女”。这种情况下,当事女生结婚后,显然很容易陷入原生家庭和新生家庭的泥潭之中。
当然,强调这么多并不是否定家教严的积极意义,而是再怎么强调家教严的好处,也是要搞清楚年龄的限定,要不然所谓的家教严就是控制欲,非但不会对子女产生好的影响,反而会造成子女们性格的扭曲,认知的错位。
循此我们必须要明白,父母对孩子的保护在不同阶段是要有不同表现的。未成年以前,家教严确实有好处,但是具体怎么个严法,也要根据孩子的性格特征“具体而严”。而子女一旦成年了,父母在家教严的表现形式上也要有所更新,也就是更倾向于教会子女怎么更好地保护自己,而非是制定所谓的“裹脚布”约定,进行愚蠢的规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