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踪
刘希本||江苏
石头跟人家外出打工,十个月没有一点消息,石头的老婆春花急得团团转……
石头是正月十五过后出去的。刚到厦门打了个电话回来,说外面打工的人比老家的蚊子还多,揽个工不容易,都歇了一个多星期了。第二个电话是半个月后打回来的,说又到了深圳,转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在一个工地上找了一个做饭的差事,叫家人不要惦记。春花对着话筒反复叮嘱说,家里一毛钱没有,两个孩子都读初中,凡事省着点。
虽说春花憋了一肚子话想对石头说,但为了省钱,还是很快挂了电话。可谁知,这第二个电话打完十个月了,石头就再也没有一点消息回来。
这两天,春花把村长家的门槛不知踏过多少遍。每次都失望而归。村长瞧着她可怜,告诉她说,有石头的电话就立即叫她。石头失踪的消息迅速在村里传递开来,而村人对春花说,你家石头是不是走失了?他打小为孩没出过远门。隔壁村就有一个被黑社会控制了,专门抽他的血卖钱。春花的心咯噔了一下,嘴上说,我家石头不会的。可心里那个后悔呀!后悔叫石头外出打工。新年吃过饺子,石头曾征求春花的意见。春花说:“去,光在田里能刨出几个钱来?”还有的人和春花开玩笑说,你家石头可能在外面又找了个小的,不要你这个黄脸婆了。这点春花心里放心,石头像个闷葫芦,谅他也不敢。
春花找到在乡派出所上班的表哥拿主意,表哥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石头识文断字孬好也是个初中生,遇啥事也有个主心骨,你不要着急,再等等,说不准这两天就有电话。
过了几天,春花又心急火燎地打电话给表哥,要他带她出门找石头。表哥说再等些日子,如果一个月内还没有回来,就带她去找。
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菜园里的茶尖儿蓬蓬勃勃地生长起来,春花忙着天天采茶,找石头的事就抛在脑后了……
这天黄昏,春花采了满满一筐茶,很晚才从茶园回家。懂事的两个孩子从镇上中学回来,正忙着生火做饭呢,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炊烟的气息。她刚坐下来喝了一口水,突然听到村长喊她:“春……春花……快,你家石头打电话回来了,你快去接!”
春花端着茶杯跑到村长家,拿起话筒心里怦怦直跳,感觉胸口有只兔子直往外蹦。
“喂、春花,你是春花吗?”那头传来石头的声音。
“……”没错,是石头。春花心里涌起一阵幸福的颤粟。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喂……”
春花突然对着话筒大吼道:“死鬼,这么长时间了,你咋连个屁也不放一个。”说着两行泪珠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那头石头愣了下,嗫嚅地说:“俺……俺给工地办饭,两个月前,宿舍遭贼了,俺放枕底下两百多块钱被人家拿走了。俺不想打电话告诉你,怕你又熊俺……再说,临出门的时候你不是关照俺,凡事省着点打电话需要钱……”
“那你现在干嘛打电话回家?”
“工地黄了,俺想叫你给拿个主意,是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找事做。”
“回家,石头你回家,俺不要你在外面挣钱。”
春花紧紧地握着话筒大声喊。
他的两个孩子站在一旁听着爸爸妈妈的电话,默默地擦着眼泪……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刘希本,笔名:艾文。1962年10月生,酷爱文学,建筑工人。业余时间读书写作,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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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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