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现代文学而言,三部曲的文学当属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是最为有影响力的,其内容之至尊体现在呼吁自由、民主、尊重人格、人性解放的最鲜明的一面旗帜。
之后,就来到当代而言,三部曲写的颇为出色就是要算格非了,格非是先锋作家,但因为《江南》三部曲(2015年获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而体现回归传统叙事的特色。该三部曲通过祖母陆秀米、父亲谭功达、儿子谭端午的人生际遇和精神变化,而描写了一百年来中国历史和社会变迁的大故事,记录了不同时代知识分子精神世界的变化和幻灭。同样值得深读。
而来到当代的青年作家而言,也非常欣慰有北京的青年作家冯唐勇敢写出非宏伟题材,而只关注男性个人在北京成长为背景的成长故事,以个体之力去讲述一个充满荷尔蒙,且又快乐的多巴胺爆棚的,充满才情有趣的北京故事。
《北京三部曲》也算是属于冯唐前半生的一个半自传式的小说。笔者读来也的确有那么一种文艺腔重的,幼嫩可笑的,并有点市井的流氓气在。就单从一个描写有男孩,到男生,到男人的这个男性初长成的长篇三部曲而言,冯唐的这《北京三部曲》的确展现他独特的使坏风格,和才情。
该三部曲分为少男时的《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青年时期的《万物生长》,以及壮中年的《北京,北京》。其中在最有具有才情、荷尔蒙和多巴胺成分的地方就要数第一部分《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了,如才情方面,如在序言中不仅有自己远大抱负的时政远见,分析中美关系是十分有说服力的,而在这个序言中体现他的才情的是风雨一炉,满地江湖,停车做爱,停车坐忘,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以后接着下段描写爱北京的原因以及北京四季的美好赋予了作者无限的创作灵空间,等等如此都是非常不错的诗情画意,不愧他也是诗人。
这样的才情我们还是可以在第一部分可以展现出来,如在章节《十万个为什么》就列举了文人雅士,如李渔,苏小小等可见主人公或者作者都是博览群书的读书人,而在《耶稣与孔丘》这一章节就体现了作者多巴胺的快乐写作,以及才情的锋芒毕露,在这章节中,写刘京伟丧酒的时候,十分滑稽的就是那对换联,现实中真的没有那样写换联的,但在作者的笔下却又了别样的风趣和意义,不信美人终薄命,谁教英雄定早夭,这样香艳的换联不仅符合全书的荷尔蒙的气质,也富有情节幽默的多巴胺成分,也不失作者的才情,实为难得。
而在活色生香的荷尔蒙部分,书中一开头就借老流氓的口吻说出了尤物的定义,性的觉醒和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而在《女特务》章节,作者刻画细腻,十分捉住了少年的心理状态,如写道看见圆的就想起乳房,看到棍状就想起阳具,你可以说冯唐又是过于使用荷尔蒙了,但正是这样才最为表现一个少男的真实的心理状态,另外全书而言,这样的散发精力旺盛的荷尔蒙描述是数不胜数的,为了保持新鲜感,就唯有酌情剧透了。
事实上,除了荷尔蒙,还有多巴胺也是十分抢镜的,如在《西方美术史》中,就刻画了一个为了讨好班主任而能胜任班长的肖班长的滑稽面,肖班长不仅为了讨好老师使出了浑身技术,不仅投其所好,还背班主任的朦胧诗,体现了一个阿谀奉承的学生形象,而也有着这个一个听话的学生,不由得让作者通过男主角幽默了一下肖班长,肖班长说,中国人没画出过如《米开朗琪罗》这样有男人味的画,但在作者的调戏下是说米开朗琪罗之所以有男人味是因为不喜欢洗澡老是喷香水,这是十分充满多巴胺的幽默感的。
事实上,除了才情,荷尔蒙,多巴胺,还有就是关于北京的人景物情的表达,如在第一部分写到了的确良、乔其纱、麒麟汽水等,而在《小腿灿烂》写到的北京的建筑紫禁城的东宫珍宝馆等等风土人情,都是值得细阅的。
顺着这种充满荷尔蒙和多巴胺以及才情的写作,在第二部分《万物生长》,也依旧得到延续。虽然给予冯唐最大成就力的是《万物生长》,毕竟影视《万物生长》是非常有青春疯长的意义和影响力的。冯唐是北京人,是北京协和医科大学临床医学博士,既然他的职业是医生,自然给他开拓了又一个崭新和美好的文学创作题材,脱离了第一部的少年性幻想的故事,来到第二部就写了一群长大成人的青年的故事了。
而且这群青年也是与作者息息相关的,那就是一群学医青年如何成长的故事。作者借着一个名叫秋水的男人,去展开一群高智商的学医青年如何聪慧、无聊、生猛、自负,如何呈现他们历经梦想与人性、肉身的短兵相接的文本。万物生长是将人性富有了一种植物性,那种植物性是天然的,他们可以在阳光下疯狂地成长,也可以如热带雨林的藤蔓有着秘密莫测甚至恐怖的一面,因此就这种植物属性呈现了象征了人性的一种失落与惶恐的灰暗面。
虽然主题有着明确的指引,但冯唐的命名是使坏,搞荷尔蒙,该多巴胺,于是我们读到咬,口教你的内裤里真的有血?蛇的阴茎里的有骨头这种很奇怪的颤抖,像是高潮前的几秒钟等等充满荷尔蒙和多巴胺的情愫。
来到最后一个部分《北京,北京》,或许你会觉得经过少年和青年的社会毒打,社会的灯红酒绿,花花世界的染色,最终会让这样的一个中年男主人公会定下心来的。其实不然,在作者笔下的中年的男人依旧是曾经的少男一样对异性的充满了美好追求,都一如既往地散发出男性所应有的才情、荷尔蒙和多巴胺。这就体现在文中的一个最为关键的人物红烧肉肖月。小红烧肉肖月是男主人公们共同的女神,在男人公秋水严重醉酒和昏迷的状态下,他所能记起来的片段居然是与小红有关的片段;秋水在游泳时看到小红比胸还大的眼睛后立刻腿脚抽筋导致差点溺水,这是荷尔蒙发作更是多巴胺发作;秋水还在女友的宿舍的单人床上一起平躺着的时候也不忘提及下铺小红的No.5香奈儿香水;而全书的最后的前后呼应部分则是写到了秋水酗酒再次出现的第一个幻觉还是关于小红有关的片片段段。充分彰显了一个男人的一生都是为女生,为女亡的霸气和勇敢,这也是作者这部三部曲的最突出特色。
当然,在《北京,北京》中,还写了北大游泳池的娱乐场地的魅力,也写了北方饭店、小长城酒家的娱乐地理场所,成为了北京人饭局酒局的几个大地标的风土人情描写,都是冯唐在小说主题不变情况下,将这种主题融入了家庭、社会和学校以及北京城的环境中去而展开描写的,显得十分有着深度感的个体历练感和时代感。
冯唐的身份有很多,如诗人、作家、医生、商人,而唯独他的下半身那充满荷尔蒙的使坏写作,和多巴胺写作,使得他凸显了他奇巧的写作风格,并且语言幽默,这不仅体现《北京三部曲》,还体现他重新翻译泰戈尔的诗集《飞鸟集》,都是充满了冯唐那富有的才情、荷尔蒙和多巴胺的写作特色。希望冯唐继续延续自己的写作风格,让这种有幽默,有人性,有灵性,有了理性的写作更富有别具一格的文学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