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我只能这样。
给你写信,并不知道,
我们下一次,
会在哪里见面。
现在,我往你的邮箱,
灌满了群星,
它们都是五笔字形。
它们站起来,为你奔跑。
它们停泊在天上的某处,
我并不关心。
在古代,青山严格地存在,
当绿水醉倒在他的脚下,
我们只不过抱一抱拳,彼此
就知道后会有期。
现在,你在天上飞来飞去,
群星满天跑。
碰到你,就象碰到疼处,
它们象无数的补,去堵截
一个蓝色屏幕。
它们并不歇斯底里。
在古代,人们要写多少首诗?
才能变成崂山道士,穿过墙
穿过空气,
再穿过一杯竹叶青,
抓住你。
更多的时候,
他们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现在,你正拨一个手机号码。
它发送上万种味道,
它灌入了某个人的体香,
当某个部位颤抖,全世界都颤抖
在古代,我们并不这样。
我们只是并肩策马,走几十里地,
当耳环叮当作响,你微微一笑。
低头间,我们又走了几十里地。
(翟永明《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