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我们观看《天下粮田》这部年度历史大剧的时候,惯性思维是处于启动状态的,它是在潜移默化间影响着我们的,尤其是在看到杜霄和铁弓南这两个人时……
1.
先说杜霄。
杜霄在六雀堂正风生水起之时,他却选择了急流勇退,选择终止了捉刀代笔的生活,决定自己闯荡。这浑浊之世啊,何不一撕两道,由头来过!想我杜霄,也曾以六雀堂主之名、京畿纸贵,那些个王贵公卿的嘴脸呐,有如这些往日名疏,一去不回、虚情善变!我何故眷恋这六雀虚名,而不以祖宗之号、父母孝衣,搏杀它个人间公道,纵一去不归,便一去不归!
当初,何等气吞山河!何等荡气回肠!于是我们也不由得以为,杜霄定会青云直上。至少也会大器晚成!
但事不如意,十有八九。纵杜霄一直在玩命奔波、以致常常命悬一线,可却总逃不开八品道台、七品知县……而在我们徒叹理想是墙上的美人,现实是炕上的媳妇儿时,杜霄的落差,也可想而知。
而接下来,在我们还在怀疑杜霄会不会继续坚持之时,他却悄悄变节。
2.
铁箭飞在招安杜霄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怀才不遇久了,就会变得怀恨在心。不得不说,这句话是说在杜霄的心坎里去了,也于是,他长期坚持的防线在那点酒精的催化下,渐溃。
而坏起来的杜霄,又远比勤奋时的他的心还要硬,他似乎不再心系苍生、不再哀民多艰,而是开始报复苍生、荼毒黎民,正因此,征收牛角税这些刁毒的主意就由他而想出,盘剥民脂民膏这些丧尽天良之事也有了他杜霄的一份子……他就这样渐渐地变成他曾经最为鄙视的那些人。
对于剧情的陡转、杜霄的陡变,我们似乎一时无法适应,应为在我们的潜意识当中,杜霄不该是这样的。
但杜霄还就是这样!
3.
再说铁弓南。
在剧情初始,我们就已看出刘统勋是个好人,因此也主观地认为,任何与刘统勋对着干的人,都不会太好、甚至很坏。就比如铁弓南大人。
再往后,通过铁箭飞的嚣张跋扈、骄奢淫逸,让我们更为加固了对铁弓南的印象,而此后,再在他糊里糊涂被自己的儿子利用而捅出了裕善案及梁诗正案时,我们几乎已将铁弓南的好坏作了定格。
但剧情总是在变化。
渐渐地,我们发现铁弓南不像是坏人,甚至可以说,连聪明绝顶的刘统勋也逐渐在这样地转变着自己的认识,他也在慢慢地纠正着自己的陈见。而再到后来,在我们更直观地感受到铁弓南的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廉洁奉公时,我们才彻底认识到自己错了。一连刘统勋,亦有同感。
至于大义灭亲、旋即自尽这些举动,给人多少都有点匪夷所思、同时又恻然长叹的感觉了……
4.
好人不好、坏人不坏,好坏两端、转念之间。
我们可能会对杜霄失望,但我们也须认识到,那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杜霄。很多时候,未经其事、不知其难,因此我们指责杜霄急功近利、恃才傲物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想一想,倘自己到了杜霄那个处境,又能坚持到何种程度?
对于铁弓南,那更就是一个陈见的问题了,这就好像常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以貌取人的现象一样,总是用第一印象、直观感受去彻底封死一个人。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