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南
一首《雨巷》,使戴望舒获得雨巷诗人的美誉。一生三次陷入爱河,却每一次都遭遇背叛。以爱情诗著称的戴望舒,面对自己的爱情,却往往以失败告终。
戴望舒,1905年出生于杭州大塔儿巷。祖籍在江苏南京,他的本名,为戴朝。望舒,这个在后来被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饱含美好的祝愿与意境,正如这个名字的拥有者所写出来的作品一般,如梦如幻。
1922年,17岁的戴望舒与张天翼、杜衡,以及已读大学的施蛰存一起创立了兰社,作为他们第一个文学团体。正是因为与施蛰存的友情,在大革命失败之际,戴望舒得去他家避难,也因此见到了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
那一年,正值18岁的施绛年,比戴望舒还要小5岁,正是一番阳光灿烂,明媚夺目的美好年华。戴望舒不可避免地被吸引了。他陷入爱河,一往而深,可活泼开朗的施绛年却并不中意忧郁木讷的戴望舒。
为了示爱,戴望舒面对施绛年的冷淡,甚至以跳楼相逼,在戴望舒这样决绝的做法下,施绛年无奈,只得同意戴望舒的订婚请求。
1931年,两人订婚。与喜欢的人成功订婚,戴望舒不可谓不是心满意足。可施绛年却郁结于心,为了能摆脱戴望舒的纠缠,施绛年向戴望舒提出要求——要戴望舒出国留学,拿到学位,有了稳定收入,才能结婚。
于是戴望舒答应了,去法国一边学习,一边谋生。过得生活很是清贫,艰难地维持自己日常的开支。而施绛年在国内却早已芳心暗许他人。1935年5月,戴望舒回到上海,证实施绛年已移情别恋,他当众以一记耳光,结束这一段长达8年的苦恋。
为了安慰失恋后的戴望舒,穆时英将自己的妹妹穆丽娟介绍给戴望舒。穆丽娟比戴望舒小12岁,长相清秀,性格温和。穆丽娟一直听闻戴望舒的种种事迹,倾慕他的才华,对戴望舒也很有好感。面对穆丽娟的倾慕,戴望舒同样心动,很快便投入了另一段全新的感情当中。
1936年,31岁的戴望舒与19岁的穆丽娟在上海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在婚后的一段时间里,即使两人年龄相差甚远,却也算得上是温馨和谐。
直到1939年,因国内抗战,戴望舒带着妻女避祸香港。戴望舒心中对自己初恋施绛年一直念念不忘,在香港期间,也许是婚后的满足褪去,戴望舒竟不知怎么面对穆丽娟,只知看书作诗,从不过问家事。一家人同处一个屋檐下,戴望舒与妻子穆丽娟以及他们的女儿,都少有交集。
这样冷淡的婚姻关系,越发脆弱,但两人也一如既往冷冷地维持着,如果没有最后的这一件事,或许他们两人还会维持的更久一些——穆时英被特务刺杀,穆丽娟的母亲又病逝,戴望舒却扣下了报丧电报,还阻止穆丽娟回上海。
因此,穆丽娟对他彻底失望,一怒之下要离开戴望舒,并紧接着坚决要求离婚。而在面对妻子穆丽娟的离婚协议时,戴望舒才感到后悔,后悔自己让曾经有过美好的婚姻生活逝去。
戴望舒再次以死相逼,这次,却并没有能把妻子逼回来。
经历了初恋的失败,第一任婚姻失败的戴望舒,对爱情更是心灰意冷,可老天却安排了他与另一个女人相识。
这是戴望舒生命里的第三位女人,名叫杨静,比戴望舒整整小了20岁。1942年,杨静和他同在大同图书印务局,担任抄写员。因为工作时常常近距离接触,两人很快进入了热恋。之后迅速步入了婚姻殿堂。
面对两人如此悬殊的年龄,面对杨静父母的种种阻挠,杨静坚持自己的想法,毅然决然地与大她21岁的戴望舒结了婚。
但爱情与婚姻不同,两人恋爱时的确十分热烈,在两人步入婚后,却暴露出了许多问题。两个人迅速踏入婚姻殿堂,使得他们二人之间对彼此的了解还是不够,而两人之间悬殊巨大的年龄差,让两个人处事生活都截然不同,两人的婚后生活,并没有多么顺遂心意。
当年16岁的杨静和他结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名气、有丰厚的收入、在香港有房有车。可这个吸引杨静,让杨静如此坚定嫁给他的,戴望舒的优势,在后期,也因为境况变化而产生变故。抗战结束后,戴望舒回到大陆,在暨南大学执教,戴望舒只能领到微薄的薪水。
而微薄的薪水,不能给予杨静富裕的生活,名气的逝去,使杨静不能适应从香港到大陆的环境。逐渐,杨静对自己与戴望舒的婚姻关系产生微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关系,也开始走向更大的破裂。
1948年末,杨静爱上了一位蔡姓青年,因此向戴望舒提出了离婚。戴望舒历经初恋求爱的失败,第一次婚姻生活的失败,面对他这位第二任妻子,戴望舒做出了种种努力,希望能够挽回他这一段婚姻,然而杨静却丝毫不为之所动。最终,这第三段感情,还是走向结束。
戴望舒的三段感情,不提起始的艰辛或顺利,不提过程的坎坷和波折,全部都是以离散而告终。一个写了一辈子情诗的男人,以情诗而著称,却在自己的情感上,饱受折磨。
1950年2月28日,新中国刚刚成立的第二年。一天,戴望舒为了早日治愈哮喘病,自己在给自己输入麻黄素针时,擅自加大了剂量,注射后不久,他的心脏跳动剧烈,扑在床上昏迷了过去。等送到医院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那年,戴望舒去世,其实才年仅45岁。一首《雨巷》,让戴望舒得到了雨巷诗人的称号,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自己独有的地位。他的诗歌成就,得到了众人的认可肯定,可辉煌成就却不能弥补他情感的挫伤。
一生的波折,婚姻的破裂,爱情的受伤,直到他生命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