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54岁,提前退休已经整八年了。这辈子挣扎于职场,浪迹于江湖,结识过很多与我年龄相仿的女性,她们或妩媚,或娇柔,或冷艳,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但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麦雨童,她是我认识的最有女人味的女性。
我们认识已经20多年了。当年我刚和前妻分开,感情受挫,意志消沉,什么事也不想做,每天靠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一个周末,我突然在单位收到一封信,打开后是某报社的一张通知,我作为其通讯员和业余文学创作者,被邀请去郑州参加表彰和联谊大会。
我欣然前往,当主持人念到麦雨童的名字,只见一个打扮时尚,戴着棒球帽,留着披肩发的年轻女子,款步珊珊走上主席台。
她与别的女子不同,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薄施粉黛,柳叶弯眉下有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口,人虽然说不上漂亮,但五官搭配合理,让人看着舒坦,加上她的姓名很特殊,我一下子记住了她。
晚上报社举行联谊舞会,我有幸邀请到她,在旋转中我们进一步熟悉。她和我一样,都来自三门峡市区,她在某局二级机构当行政科长,离异,带一男孩。
回到三门峡,我们经常通过传呼机联系,那时我还年轻,经常出席酒宴,我有场了就联系她,她有应付不了的酒场,也会让我去帮帮场子,替她挡挡酒。在一起我们讨论最多的就是文学创作方面的问题,她说的比较深奥,也有一定的前瞻性。
麦雨童从来不问我的家庭和感情,她说只是把我当成了闺蜜,括弧异性的。有天夜里已经九点多了,她打电话给我,口气透露出惊慌失措,我以为她遇到了坏人,谁知她说厨房进了一只老鼠,她和儿子都害怕。我顾不上穿外套,骑上摩托车飞奔到她家楼下,她正趴在窗口向我摆手。
我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直奔厨房,判定老鼠就钻在橱柜里,我俩把碗筷一点点往外拿,老鼠猛一下窜了出来,我拿起一个不锈钢盘子,一下砸在老鼠头上,老鼠嘴角流血而亡。麦雨童吓得往我身后躲,不时发出尖叫声。收拾完现场,麦雨童邀请我去参观她的书房,做的书柜占了一面墙,密密麻麻全是书。她又给我倒了一杯红酒,打开CD,放起来舒缓的轻音乐。
麦雨童微笑着,轻声细语地说了句:“谢谢你!”我不敢正眼看她,只是嘴里胡乱应付着。距离近,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细腻沉郁的迷人气息。我有点晕,但很快清醒过来,一扬脖子喝完了杯中酒,也不知怎么和她告了别,跌跌撞撞下了楼,狼狈地骑上摩托车,跑了。
酒宴上常有人把我俩当成两口子,麦雨童听到只是羞怯地脸一红,也不反驳,偶尔抬眼偷偷瞄我一眼,看我的反应。我还给对方解释,说我俩只是要好的异性朋友,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越说人家越认为我是骗他们的,麦雨童的脚就在桌子下面踢我,脸上却带着笑容和对方说话,我有点懵圈。
我再一次结婚时,麦雨童连夜坐绿皮车从郑州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那时候刚开始流行品茶,她花了500元买了一套景德镇茶具,怕碎,一路上都提在手里,手腕都肿了,送到了我们家。向她敬酒时,她祝我们白头到老,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悲伤。
麦雨童如今在省级媒体当编辑,仍然是一个人,我多次去看她,也曾劝她成立个家庭。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慢条斯理地说自己已经过独了,家里再来一个人,自己还真不适应,孤独其实就是一个人的狂欢。
每个成熟男人眼里的女人味,都不一样。但委婉的眼神、高雅的姿态、嫣然的一笑、软软的问候、于无声处的关怀和体贴、热情的帮扶、纯纯的品味,宁静致远的心态,淡泊名利的精神等等,都成了是否有女人味的重要标志。
漂亮只是徒有其表,不能代表女人味,女人味是一种特有的韵味,是特有的一种内涵,是一种让男人形容不出来,欲罢不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
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