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览峡湾,带给人们的是视觉和心灵的双重震撼,震撼于山海参差之间的险奇,震撼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西岸,有一条最蜿蜒的海岸线,山峰和海水错落参差而交叉地相连着。海洋向着陆地的纵深形成许许多多狭长的“内河”,这些“内河”不见得开阔,却往往向内陆延伸到百余千米的远处,人们称之“峡湾”。峡湾伸入到耸峙的群峰中间,两岸尽是千仞绝壁,到落差较大的地段,水流便一泻而下呈倾注之势跌落于岩石之上,顿时激起许多水雾烟霞。
挪威很幸运地占有这条海岸线的大部分,这也成了挪威人向世界炫耀的资本。挪威被称为“万岛之国”,其岛屿数目达15万之多。在该国并不辽阔的版图上,海岸线竟有2.1万千米之长,其曲折蜿蜒程度可想而知,无怪乎要被称做“最蜿蜒的海岸线”了。
峡湾风光的美在于峰峦和海水之间的吞吐和跌宕,从这一点讲来,孤高的珠穆朗玛峰和广寂的太平洋都不太适合作为审美对象,除非在纳入审美范围前被赋予一定的意义,比如说,珠穆朗玛代表一种高度和境界,太平洋则可以作为一切伟大事物的写照。
挪威峡湾的造化奇迹来自于几千万年前冰河的活动,对于这一时期的冰河活动,安徒生是这样描写的:“冰河一望无际地伸展开去。那是一股汹涌的激流冻成的绿色冰块,一层一层地堆起来,凝结在一起。在这冰堆下面,融化了的冰雪闷雷似的轰隆轰隆地朝山谷里冲过来。再下面就是许多深洞和大裂罅。”(——《冰姑娘》)
自然,其中的一些细节来自于作者的想象,但那种惊心动魄使人想来犹自胆寒的场面应该是确实发生过的,要不,今日的挪威峡湾从何谈起。
松恩峡湾是诸多峡湾里的骄子,它长204千米,水深竞达1308米。这样壮观,无怪乎它要荣膺世界最长最深的峡湾了。松恩峡湾的水是一面随着游船款款前行的可以照见人们心事的镜子,仿佛在聆听又仿佛在倾诉,而不经意间抬起头来,恰巧望见七姐妹峰上光彩熠熠的积雪,耳畔又传来佛利亚瀑布哗哗的落水声,真可谓一时间极视听之娱,令游人觉得飘飘然,有遁入神仙境地的感觉。
盖朗格峡湾是以险出奇的峡湾,值得赞叹的是它两岸多是千米以上的绝壁。苏轼曾经写道“大石壁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那是他夜游洞庭石钟山的感觉,但借来描述日里的盖朗格峡湾仍让人觉得笔力犹逊,船行在绿水之上,仰目应是“五千仞岳上摩天”。
里瑟峡湾则表现了更多的人文色彩,这个峡湾两岸巨石林立。由于这里地处南方,气候相对温暖,先期人类活动的踪迹就多一些。在没有被称做挪威人之前,这里的居民有另外的名字叫做维京人,他们是职业的海盗和兼职的渔民。海拔600米被称做“布道坛”的巨石上有坦荡如砥的一块平面,这里就是古维京人供奉祖宗天地山川海洋的祭所,而今成了游人们远眺大海、享受日光浴的美妙去处。
哈丹格尔峡湾的美在诸多峡湾里面是另类的,它放弃了对险奇的追求,一任自己平和的水流恬淡地缭绕于低矮的丘峦之间,表现出田园诗般的创作风格来。如果不能赶在五六月间果树开花的季节来哈丹格尔,就请去哈丹格尔维达国立公园也好。
挪威峡湾的美是一种可供攀谈的美。当你向身边的朋友谈论起挪威和挪威峡湾,请一定记得告诉他,那是世界上最蜿蜒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