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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一代通常指上要照顾老人,下需抚养子女负担沉重的中年人。他们通常是30-45岁之间的亚洲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批人,多数感叹生活艰辛、压力太大,所以被称为三明治一代。而在这一群体中,尤以中国中年人的比例为最高。
英国《经济学人》杂志信息部2010年8月4日公布了一份研究报告,称对亚洲地区的调查发现,当地30到45岁的中年人中有20%的人也都面对和莫里同样的压力,即上有老人需要赡养,下有子女需要照顾,而自己的工作生活也越来越不容易。报告更指出,一方面,随着教养小孩的支出不断增加,照料下一代的时间被拉长;另一方面,随着人类寿命的延长,照顾父母的时间可能比抚养一个小孩的时间还要长,世界各地的“三明治”们未来的处境将更艰难。
在亚洲,但凡中华文明所覆盖过的地区,无一例外都是如此。特别是中年男人,在中国被称为家里的“顶梁柱”,在韩国和日本则是“核心人口”,按古训,尊老爱幼、事业有成,哪个品质都不能缺。而如今当亚洲在“加速跑”时,又有更多的难题向他们袭来:父母越来越长寿了、对孩子的教育投资越来越昂贵,而自己的养老金却看似不那么稳固,无论是福利较好的日韩,还是转型期间的中印越柬等国,亚洲中年人想摆脱“三明治”的日子,恐怕都还需时日。
由于人口老化、出生率下降、子女延迟独立以及教育开支增加等问题,加上大部分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相对落后,亚洲地区在职人士承受相当沉重的财政压力。
2011年在受访的7000人中,多数已经结婚且有一到两个子女。有42%的受访者认为,自己的生活质量变差。其中,53%的中国香港地区受访者和45%的中国内地受访者表示,照顾家庭令他们面对庞大的财政压力,比率远高于整个亚洲地区36%的比例。研究显示,子女的教育开支是“三明治一代”最主要的支出,75%的受访者正在为子女的教育进行投资,58%的受访者表示将抚养子女至20岁以后。
照顾父母也花费了大量的收入,而中国内地和香港地区受访者在这方面的投入尤其多。52%的中国内地的受访者要花费11%至25%的收入来照顾父母,香港地区的这一比例为49%。在整个亚洲地区,39%的受访者表示需花费收入来照顾父母。
韩国社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老人不为子女带孩子。这更加重了中年男性的负担,因为妻子一方多选择在家相夫教子。在韩国,中年人被称为“核心人口”,但近年来失业率有所增加,一个中年男性失业,就意味着一个家庭陷入困境。
研究还发现,日本中年人“三明治一代”比例偏低。日本中年一代最担心的是自己年老时能否领到足够的养老金。
很多人以为,西方老年人经济独立,宁愿住养老院也绝不与儿女同住。事实并非如此,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目前80%~90%的老人都在家颐养天年,销声匿迹几十年的3G家庭(3generation,意为“三代同堂”)已卷土重来。近几年欧美老百姓又喜欢上了大家庭生活,不少人换了更大的房子,方便和父母住在一起。英国现有8万多个祖孙同乐的家庭。在2000年到2007年期间,美国65岁以上和子女住一起的人增加了50%。在如今的美国,约3200万的人在照顾年长父母,并为此平均每人一年花费1.04万美元。
《经济学人》杂志信息部的报告指出,“三明治一代”还必须面对老龄化现状——父母和祖辈相比,明显更加长寿了。加拿大统计局2008年10月的调查发现,该国老年人口在2006年超过了430万,比2001年上升了11.5%。统计局更预测,加拿大65岁以上的老年人到2056年将翻倍,每4人当中就会有一个老人。随着人类寿命的延长,中年人照顾父母的时间可能比抚养一个小孩的时间还要长,还会出现更多60岁老人照顾85岁父母的现象,而可分担责任的兄弟姐妹却少了。
由于经济不景气,大量“啃老族”也让“三明治一代”倍感压力。据阿根廷《号角报》报道,今天,20来岁的阿根廷青年人住在父母家是十分普遍的现象——尽管他们有大学学历,但大多数人仍找不到工作,就是找到工作,收入也不够支付其独立生活时昂贵的房租。
据英国大学生联合会调查,由于越来越多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搬回家和父母住,无形中增加了英国中年人的负担。另一项来自英国保险机构的调查显示,1999年只有9%的大学毕业生向父母借钱购房子,而到了2009年这一比例已上升至18%。
在日本大城市,80后的年轻人毕业后依然和父母居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即使可能对生活和工作造成不便,但为了节省费用,很多年轻人依然选择“啃老”,甚至在结婚后仍和父母同住。官方统计数据显示,日本年龄在15至34岁的“啃老族”已达到64万人。
很显然,由于许多地区生活成本特别是房价的不断攀升,“啃老族”正在成为“三明治一代”越来越沉重的负担。
“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让“三明治一代”的积蓄变少,他们不得不更加发奋地工作,却发现自己正逐步从中年迈向老年。阿根廷精神病学家、心理学家翁戈比说:“这些为人父母的中年人受到两方面的夹击。他们所受到的冲击和影响首先是在身体方面,他们患有多种疾病,如长期疲劳、乏力、失眠、易怒、高血压、胸闷等,他们的这些痛苦给家庭和谐的气氛罩上了一层阴影。”
但长久以来,无论是政策上还是经济上,人口老化问题一直聚焦在老人身上。近两年来,“三明治一代”所面临的困境才成为各国社会、媒体与非政府组织的热门议题。《洛杉矶时报》报道说,这一群没被看见、没被歌颂的人,现在终于得到了人们的关注。该报认为,“三明治一代”需要的帮助,并不少于生病的老人。
有些国家已经采取了实质性的行动。新加坡国民在购买政府公屋时,如果选择与父母同住,或是住在距离父母1公里以内的地方,会得到1万新元的奖励,还能排在其他人前面先挑房。如果新加坡的“三明治”们赡养父母,可以获得退税5000新元的奖励。
在欧美,各国政府准备对“三明治一代”减税并增加养老金。法国政府已向“三明治一代”提供特殊的财政补贴。学者们则认为“三明治一代”责任心和忠诚感更强,应该被企业优先聘用。企业也制定了各种各样的“员工支持计划”安抚和稳定员工,加拿大一家公司甚至推出了“托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