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9年到晨光,87年离开晨光,十八年的晨光生活渡过了我一生中最壮丽的时光。这18年给我留下了多少酸甜苦辣,是喜是忧,到现在也说不清楚。不可否认,那时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梦,就是早日离开那个地方。每个人都千方百计,各显其能要离开那个地方。是啊,大部分人的梦都实现了,他们走向了全国各地,世界各地,去走各自的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十年转眼过去了,离开者现在又都有一个回忆往事的梦,回忆那段难忘的往事。那时的困难生活造就了我们一代人艰苦朴素,知足长乐的品德。艰苦条件培养了我们自力更生,奋勇直前的精神。这都是人生最可贵的东西。现在我们都老年了,今天在晨光网站上和大家一起回忆一些我这l8年晨光生活的片断。1,和谐的大家庭;我到晨光就住在江边1l号楼三楼,一个开放式公用大走廊,中部一个公用大水池。十來户人家好像一家人,每天來回不断路过每家门口,每家的事都一目了然。谁家吃什么,干什么,來什么客人都没密可保。我们这层楼邻居有王徳全一家,蒋龙飞、顾觉生、叶乃勇、杨澡棠、于达明、李门楼等。大家和谐相处、有事互相邦助,从來没发生什么纠纷。我和顾觉生是多年的互相理发师,因为到外边理发很容易传染上癞痢头。自己理的虽然不像样,但心里安逸。这十來户邻居大家都和谐可亲,离开后我时常在想念他们。2,初当屠夫;当时市场上没有成品鸡鸭肉卖,只有活的鸡鸭卖,想吃就得自已杀。我记得当地有一种叫“线”鸡,就是小公鸡庵了,长的又肥又大肉又嫩。是农民自养喂粮食长大的,那时没有工业饲料,纯土鸡。在刚去的那一年的春节前夕我买了一只大线鸡,那时过年只要买一只鸡、几斤肉,一条魚就够了,但也很知足也很热闹。想吃鸡肉就得自已杀鸡。可我没杀过,不会杀,也不敢杀,下不得手。一天挨一天,马上过年了,不杀不行了,孩子还等过年呢,一狠心,听别人指导,用脚踩住鸡腿,左手掐住鸡翅膀手指捏住鸡脖子,右手拿刀,对着鸡脖子,我一闭眼睛横割一刀,我的心在跳,马上松手放开鸡,呀!鸡没死!在地上乱跳乱扑腾,弄的到处是血。因为血没放完,又没割断气管,这是技术问题。然后又是烫鸡拨毛又是开膛,废了大半天功夫总算为大年准备了美餐。虽然付出了代价,但享受也是极美。这种纯粮食菜喂养的旡任何公害的美味肉品现在再也吃不到了。3,沱江魚王;那时的沱江水清见底。经常带孩子到江边去玩耍照相,捉蝌蚪、抓小虾。在江边大石头缝里经常看到小蠏小虾还有魚。江水浅的时候我们趟水过河到对面的沙摊上去玩,晒太阳。江面上时常有打魚船队,他们用竹杆划船,船上站着魚鹰,渔民又是放鹰又是撒网。有时我们从他们手中买条刚打上的鱼,那才是纯野生的纯绿色鱼。都说沱江有很大的鱼,但我从没见过大魚,我一直不相信沱江有大鱼。但有一年春节前夕四分厂从内江买來一车鱼卖大家。一厂很多人去买了,我听说后也去了,但到四厂后來晚了,小点的(十來斤的特别是3到4斤的)都卖完了,只有几条大的还没人买,有多大?好傢伙,大的一条有一百多斤,一米多长,说是沱江里打的。我才相信沱江也有大鱼,该不是沱江的鱼王吧?4,茅厕惊魂;那时没有室内厕所。据说建厂时与当地有协定,不许建室内厕所,只能在外面边角地方建公用茅厕。因为当地农民要大粪,他们视粪为宝。有了粪农作物才丰收,菜才长的好,那时还没有化肥,农民都用农家肥特别是大粪。我们家家户户都用马桶,尿盆夜里在家里大小便,早起到茅厕去倒尿盆,有一个共用水龙头,大家排队刷尿盆刷马桶。有一天黄昏一个同志肚子不好去茅厕大便,蹲在茅坑上,忽听坑下边有响动,他用手电一照,阿呀妈呀!一只贴满大粪的大手在坑里晃动,他吓得魂不付体,屁股也没擦,提裤子就往外跑,跑出茅厕到路上定睛一看,只见一人赤背光脚满身大粪担着两个粪桶荒忙逃跑了,啊!原來是一个远方來的偷粪贼,他们视类如宝,白天不敢來偷粪,否则被本地农民逮着会打他们半死的,可见大粪的价置。好了,今天就聊到这,下次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