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爱的猫咪“出嫁”了,嫁给了住在瓦市殿巷一只黑白相间的牡猫。
记得初来我家,猫咪即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它大模大样地在我的脚边蹭来蹭去,还不时地跳上凳子,登上沙发。见它如此可爱,我便格外关照起它来;为它铺设了舒适柔软的小床,每天按时替它清倒“马桶”。它亦特爱洁,每顿餐后,总会用“手”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脸“洗”得干干净净,那一丝不苟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
猫是老鼠的天敌,自有其威风。它一坐镇我家,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耗子们闻风丧胆,吓得再也不敢出来。惟有一次,一只胆子特大的小老鼠饿得饥肠辘辘,为了暂时抚慰一下那空空如也的肠胃。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步步地捱近猫咪的饭碗。猫咪睁只眼闭只眼地在一旁瞅着耗子饕餮它的饭食,始终无动于衷,显出一番慷慨大度的气度。这一幕刚好收入爸爸的视线。他不免为这只不争气的猫生起气来:“它倒大方,拿我们的饭菜去请老鼠朋友来美餐一顿,以后再也不给饭吃。”,并立即付诸行动。猫咪得了教训,方知“盘中餐”来之不易,以后便不敢擅作主张胡乱请客了。
猫咪不仅长得漂亮且极懂察眼观色、溜须拍马。我极宠它,每每睡觉,它总会枕在我的臂弯中宛若婴儿,显得憨态可掬。它亦喜欢“陪”妈妈睡觉,爸爸却嫌它弄脏床单,总会将它“驱逐出境”。它便窥准妈妈午睡的机会,见缝插针,得她片刻的安抚。晚上,爸爸坐着看电视。它便不声不响地跳到他怀中,将它赶下来后又跳上来,反复多次,终于打动爸爸的心,继而又获宠于爸爸。
不久,我家迁往新居,老房子即将拆建。它天生喜欢拿爪子在家具上“练武功”。老房子无一例外地留有它的“杰作”,新房子的新家具可不能被它糟蹋。它将何去何从!对此,我一筹莫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念头一闪现,我便替它四处物色起对象来。这猫中的美人,“却养在深闺人未识”,不知那些“俊男”见了要如何爱它呢!但“出闺”须谨慎,不仅要有个好主人能宠它爱它,而且还需一位能与之相匹配的“俊郎”。我到处打听,询问了好几家,皆不中意。正失望间,猛然发现瓦市殿巷一肉铺老板的牡猫,不觉眼睛为此一亮,“好帅啊!”。与老板的一番长谈,使我彻底放了心。接下来,便是择个吉日良辰,将猫咪梳妆打扮一番然后“轰轰烈烈”地“出嫁”。
我依依不舍地将它交到肉铺老板的手中,那一刻,心中涌起无限的眷恋和隐隐的酸痛;这与我相依相伴了近一年的猫咪就要为“妻”为“母”了,它的命运是我所不能亲见的,仿佛女孩子嫁人,当父亲郑重地将她交到新郎怀中时,对她的未来和前途亦是难以预测和无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