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宾虹不是人人能学,但也不是不能学。倘你想一朝学成上街叫卖,发家致富,那你就不要去学黄宾虹;倘你有今生甘为画画而殉道的精神,那就非学黄宾虹莫属。肤浅者一学黄宾虹就坏,而有识者一辈子学黄宾虹都会受益。
一个只用心读黄宾虹画论,不动手学习黄宾虹画的人,是很难真正体会到黄宾虹山水的高妙之处的;同样,一个只埋头练习黄宾虹山水,不用心研究黄宾虹画理的人,也很难学好黄宾虹。这两种人,虽天天与宾虹为伴,然终难入其堂奥,难得真谛。因为黄宾虹山水画,不仅有先进系统的理论,还有高超的笔墨技法,富含中国文化的深邃意境。他的理论是阐释如何将中国文化表现到中国画中去的独到认知和体会,有论技法的,如笔法墨法章法之类。而在他的著述中,更多的是讲中国文化与中国画、人与自然等大美术的东西。他用书法解释绘画,用“化蝶”说明学画的历程等等,所以说,无论你是只知理不知画,还是只知画不知理,都很难准确表达黄宾虹山水画的内涵。这或许就是我们研究黄宾虹的困难之处,诚然,我们可以用“一千个人的眼里有一千个哈默雷特”的话来搪塞,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今天对黄宾虹的研究还远不能与他的成就相符。
真正能看懂黄宾虹的人少之又少。黄的画,绝对不会给人以美感,研究者都在大谈黄的笔墨,然有谁能知道黄在他的笔墨里追求表现什么?
“黄宾虹实实在在连接了两件事情:理论与实践。当他的绘画没有被大家关注的时候,他就知道所谓知识分子的实践,他还给实践定了规矩,这是一般画家做不到的。你画得怎么样,他不会直接说,但会告诉你中国画是连接古代、今后包括现在的东西,笔墨是底线,没有笔墨就别谈中国画。”
“这样一来,规矩有了,特征有了,中国画就和民族挂上钩了。‘五笔七墨’这篇文章定了以后,黄宾虹70岁左右,他绘画的风格面目确认下来。但这样一个金石大家,在他70岁甚至80岁之前,金石进入绘画这件事情他非常谨慎,但是到了80岁,他让金石进入到画面里边去了,他的画也基本上完整了,90岁前后他还画一些实验性的东西。”
黄宾虹晚年的山水达到挥洒自如的状态,傅雷评价当时山水画家时认为黄宾虹是最好的,其次才是齐白石,而对张大千则认为他江湖习气太重。傅雷赞誉道:“宾虹的画,画得确实黑,但是它的妙,也就妙在它的黑。画上的黑,不是墨黑团团,而是黑中有对比,黑里有层次,正是表现出知白守黑的妙处。清初石涛诗:‘黑团团里墨团团,黑墨团中天地宽。’宾虹的山水画,就是从他的黑墨团中见到他的天
黄宾虹提出笔墨“内美静中参”,抒写了笔墨浑厚华滋的民族性。宾虹精神也就是不断体悟的精神,他用笔用墨的很多妙处也正是他参悟笔法、墨法的结果,这也是其用笔用墨的成功之处。“沿皴作点三千点,点到山头气韵来。七十客中知此事,嘉陵东下不虚回。”一点都是那么的高深莫测,可见他用笔用墨之法何其高深。成为古今之大成也,立一己之面目,造就一代大师。
黄宾虹在山水画中弱化和淡化了用色、用墨、用皴,而是凸现了理趣。他对线条追求的是“气韵酣畅”、“浑成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