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怎么没护驾!这话让秦始皇——彼时的秦王听见,得害死多少无辜啊。
尽管事发突然超出了人们的反应,但错愕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并没有停滞,而是做了该做的事。当时人员分两大部分:殿内参加“九宾”礼欢迎燕国使者的诸大臣,以及殿外负责安保工作的警卫人员。警卫手里有武器,但因为纪律严格,“非有诏召不得上”,干着急帮不上忙。不过殿外似乎还有个打哆嗦的秦舞阳,事发后应该被这些警卫干掉了,也没完全闲着。殿内大臣因为上殿“不得持尺寸之兵”的硬性规定,手里没武器,但这些人多是秦王信得过的股肱之臣,又离秦王那么近,不可能袖手旁观。事实上,当秦王绕着柱子跟荆轲捉迷藏时,大臣们早已对荆轲形成了围攻之势。
几个反应迅速的大臣“以手共搏之”,用肉身加入战斗。不管是虚张声势地瞎比划也好,还是瞅冷子打黑拳踢黑脚也罢,都在客观上吸引了荆轲的注意力,也对荆轲的行动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阻碍。正好背着小药箱的侍医夏无且,还机灵地抡起药箱玩命招呼,让场面更加火爆。药箱的出现对荆轲来说实属不幸,荆轲并非武林高手——关于这点我在前篇问答中已有说明,手中武器又是短兵刃的匕首,占不得半点便宜。人潮汹涌中,荆轲再想刺杀秦王已是不可能了,形势上完全处于下风。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场景不是默片,而是有配音的。尤其是众大臣,呵斥荆轲或者吆喝着壮胆,都不会悄无声息,嘈杂而混乱的场面足以令荆轲方寸大乱。这时再有人提醒“王负剑”,局势基本就可控了。秦王的剑长,长到不背到后背都拔不出来,荆轲手里的匕首基本就没啥作用了。秦王用锋利的宝剑一剑斩断了荆轲的左腿,荆轲倒地不起,所剩希望也只是拿匕首当暗器了,结果荆轲也没练过暗器,匕首一下扔在了柱子上。失去兵刃而又遭重创的荆轲,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事后秦王论功,“赏髃臣及当坐者各有差”。对冲在前头表现积极的人员给予奖励,对反应不及时或者吓得没敢上前的做出处理,也可证明当时上前护驾的大有人在。对于以药箱为武器表现尤为出色的医生夏无且,秦王提出了特别表扬,赏赐“黄金二百溢”,还不无感慨地说:无且对我是真爱。